2019香港城市＼建築雙年展：聆聽，不離地

2020-01-29

《城市脈搏The Pulse of Hong Kong》：「我們一直一直覺得香港計數好叻，想做一個叫ImaginiCITY的計劃，探討城市中的衝突與共生：『舊城x新貌』，平常我們有GDP，那想像力怎計算？香港很多樓宇，我們想大家思考一下城市跟我們的關係，這是一部會噴泡泡的機器，它是用你心跳來啟動的機器。它利用雙手，觸碰它的鐵棍，利用鐵片來測出你心跳，一個人心跳，跟兩個、三個四個人的心跳效果都有不同，只要達到某個數目，它就會噴泡。」

「我們希望落力，做出一個聆聽的雙年展。」兩年一度，2019香港城市建築雙年展今年移師荃灣南豐紗廠舉行，總策展人胡燦森、聯合策展人張國麟和梅詩華的想法，是辦一個建築展覽，但同時是落地的。雙年展策展團隊由3月埋班，4月開始跟不同團隊對話，做出這個自覺地少用建築模型展覽的城市建築雙年展。為期數月的展覽，能否改變社會一點點？策展的建築師有落地意識是個開始，而他們目標也的確遠大，「讓建築師想像是不夠的，我們想讓五歲的妹妹也會覺得，我們的城市要這樣這樣啊。」

TEXT & PHOTOGRAPHY BY 何兆彬（部份相片由大會提供）

Image description 2019香港城市＼建築雙年展，聯合策展人張國麟（左）和梅詩華（右）。

面向闊要貼地
「過往都是策展團隊，都是你有甚麼想法，大家就照做。但這一次我們3月埋班， 4月開始策展人與不同單位對話，想參展的大家會坐下來傾，看看大家想到甚麼。」聯合策展人張國麟（Alan）、梅詩華（Sarah）：「希望雙年展不是由上以下，因為整個過程都是Open to Public，所以每次都有20-30人參加，除了建築人、也有文化人參與討論。」

雙年展主要贊助為創意香港（Create Hong Kong），前身為深圳香港城市建築雙城雙年展，每屆分別在香港、深圳兩地展出，今屆香港的展品多集中在香港展出。創意香港每兩年會公開邀請策展團隊參與，建築師們各組成策展團隊參與，經過篩選及面試，最後選出一隊，每屆不同。「Roger（胡燦森）一直想利用雙年展做跟大眾有關係的東西，做出一個落地的建築展覽，背後要有想像力的。Roger跟我們合作了好久，就提議一起組隊參與，最後被選上。」作為建築雙年展，香港的這個與世界各地舉辦的，有何分別？Sarah：「雖然像威尼斯也有建築雙年展，但『城市建築雙年展』，是直至去年首爾才出現。它的特色不只是談建築物，連城市功能、規劃也會談及，這樣子內容會闊一點，不然可能會離地一點。

Image description 《雲CLOUD》：「它像一嚿雲，吊在空中，其實收納了很多城市聲音。結構是銅，裝設了很多喇叭，播放的例如有荃灣的聲音。」

「而且雙城談及深圳，我們每一次地點都不同。除了城市及建築也有其他，我們除了建築師，也有規劃師、設計師的參與，面向較闊。今年以科技為主題，這樣對大家來說，也較貼身。」

Image description 《A Woven Matness》：「馬來西亞很著重傳統，Tikar Mengkuang是馬來西亞最引以為傲的手工藝之一，利用樹葉編織成地毯。這次老工匠，利用傳統的編織方法，再加上科技，將編織過程的記錄片化成了二維條碼(QR Code)，織在上面。」

意像城創意
藝術雙年展展品抽象難懂，總令人感覺離地萬丈。建築是科學與藝術的結合，跟生活、社區本來就息息相關，該當不會太離地才是。但要好玩、要貼地、要大眾能互動參與，怎做才好？「Roger說希望落地，辦一個聆聽的一個雙年展，透過想像力，讓一般大眾都可以參與，這跟藝術展不同。總共70個參展單位合作，以『2x2 （二城二）：意像城創意』為主題，『二城二』意即城市裡的意像乘創意，當中可分成三個類別：1.可移居性，2.城市身份定位，3.可持續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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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例如，其中一個參與的是蒲窩青年中心，他們跟規劃師合作，作品以環保為主題。我們很集中，想大家能講到作品跟觀眾的關係。」Sarah：「有些作品針對小朋友，有些給老人家。除了展品，也有活動，大部份都在南豐紗廠舉行，也有小部分在外面。」

看展覽，總期待看到嘩的一聲，這有待想像力的發揮。展覽不只有展覽本身，而是經過數不清的討論和腦力激盪，思想交流。想像力該怎樣激盪？「我們有三位國際顧問（International Advisor），其中一位是Tim Stonor。我們談到人應該怎想像，但其實不是人人懂得想像建築。他提到，因為過去英國往去十年一直移去欄杆，為何我們不想像一下香港有多少欄杆？例如全荃灣的欄桿，原來加起來，是可以直達到月亮那麼遠。
『2x2（二城二）』不是數式，而是700多萬人。」

Image description 《在預料內的意外》：「Anthony是在英國念書回來的建築師，他想像荃灣建築的歷史，將行人天橋，公園和街道等城市元素，納入了文化框架內，把它做成一個彈珠遊戲。」

香港人要充權
「我們覺得今次好玩的地方是想像，我們讓建築師想像是不夠的，要讓五歲的妹妹也覺得，我們的城市要這樣啊，像這樣的Empowerment（充權）！大家近幾年都會看到這現象，大家都知多了，大家都有想像、有聲音，會提出來。這是民間討論，但雙年展可以把它們呈現出來。展出的幾個月內，會有互動。建築師日間都有工作，但雙年展的不同想法，日後可能會見到在作品中出現。」

Image description 《超越視覺——多感官體驗》：「視障人士一開始學習觸感，就是學字，沒有學畫。你跟視障人士談中銀大廈談波浪，他們真的不知道，無法想像的。Beyond Vision Projects今次做了六幅香港城市，像浮雕一樣，讓視障人士能透過『觸感—聽覺』互動系統（TAIS），讓視障人士透過觸覺和聽覺來『看到』物件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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港的土地問題，世界聞名，空有想像力，遇上商業化的世界、中環價值，想像力的發揮，還有轉寰餘地嗎？Allan：「的確，香港的建築普遍看來很商業化，大家都在看將來的方向，是不是還那麼商業化？那麼離地？但像我們公司大部份的Project都是社區性的，不是那麼商業化的。其實，香港的建築是在變化當中，以前可能都建高樓大廈，都是大型建築商，很商業化才能生存。但現在透過科技、透過社交媒體，讓更多客人認識，已變成了不是只有商業化的公司才能生存了。」

Image description 《幻──未來的萬花筒》：裝置在樓梯之間，它其實是一個萬花筒，但必須由底向上窺望。內層反射表面的半透明盒子，呈現一張張香港的景像。有心意，但頭岳岳睇一陣，小心頭暈。

辦一個有水準的展覽，花費極多資源，怎樣減低浪費？展覽有期，怎樣能把想法傳播，做到細水長流，值回花那麼多資源的票價？這些問題，不是一時三刻就能解決，但他們想在這一次就開始思考，開始做起，「剛剛我們談過Sustainblilty（持續性），做展覽浪費其實好大，物料/ 物流的使用量好大，好不環保！我們想看看，這一次是否可以看看做到一個Benchmark，借助這一次讓下一屆有個目標，例如看是否能減5%的使用量。」雙年展開幕了，但活動仍會持續一段日子，談到後續，二人再說：「藝博展像Art Basel，完了就完了，但我們留下好多伏線，例如還會辦一些Workshop，看看之後可以怎樣把理念討論或實踐下去。另外，除了要貼地，雙年展也有學術性一點的活動，例如有外國的講者過來，談海洋生態保護、Urban Farming（市區耕種）、Upcycling（升級再造）的工作坊。我們也會辦荃灣區的公眾導賞團，帶大家看荃灣的建築是怎樣，看天橋網絡。像這些，未來2-3個月幾乎每周都有活動。」

Image description 荃灣南豐紗廠